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奈格玻儿「唯」

奈格玻儿「唯」

 

【莫个人】新王莫德


有关小莫的if,小莫在剑丘上战胜了父王,被圣枪选定,成为狮子王的故事。

有轻微贝剑元素。

以下正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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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年轻的骑士跪于卡姆兰山丘之巅峰,圣枪贯穿其身躯,却宛如第二脊柱支撑着她不至于仆倒。

  至锐至坚的圣枪给莫德雷德带来的是致命伤,无论是预言还是父王毫不留情的枪势都让她深深明了这一点。她颤抖着手,捡起那曾被母亲连同“绝对不可以摘下”这句话一同赋予的头盔,静静放在膝盖旁。

  天空露出暗红玛瑙一般的云纹。视线并没有说豁然开朗,可莫德雷德固执认为,这血色残阳的黄昏天,是她见过的,最明亮的景色。

  “我是错误,是叛徒,是粉碎凯尔特荣光的黑手,是让太阳在最炙热时刻熄灭的逆夜;”她喃喃,呓语与鲜血一同从嘴角涌出来,搅拌着铠上尘土变成红黑色的泥,“我是人造人,是道具,是不被承认的孽种,是身不由己的棋子。”

  骑士突然挣扎起来,缓缓抽出身体里的圣枪。时之沙漏的每一粒流沙,它都在砥砺莫德雷德血肉、骨骸、腑脏与精神。可这让她不住咳血、眼前黑视的苦痛,也无法阻止她咬着牙挤出模糊话语:“我是流星一般的造物,我是命中注定的陨落。”

  圣枪完全被抽出的那一刹那,叛逆之子摔倒在尸山血海之上。她用尽最后的气力翻了一个身,把狰狞又沉重的头铠放在胸甲上,压迫即将停摆的心脏。

  莫德雷德快要感受不到愈发轻忽的身体了。她最后一次双手虚捧着战盔,凝望那空洞的眼孔。濒死的骑士发问,声音软弱到如同片羽,就正如她那被命运玩弄的无助的一生:

  “莫德雷德,我,是谁?”

  头盔自然不会给她答案,莫德雷德抬起双眼望着日渐黯淡的天,静静等待起那注定的死亡。

  就像父王那样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那一剑已经彻底搅碎了父王的脸。她能清晰的回忆起刚刚的一切,无数次的倒放。一颗绿松石制成的眸子完全脱离,飞在空中时奇迹般保持完整,依然是冰冷而无机质,就好像从来不曾拥有过情感,那是怎么样的痛苦啊。

  莫德雷德试图从中看出些恨意来,可就连被叛逆击倒,摧毁了阿尔托莉雅发誓守护的一切,那被莫德雷德所期望的恶毒也并不存在。确确实实那个人不懂人心。

  或者说,父王身为人的意义已经被彻底抹消,她只是王冠的容器,是王剑的剑奴。莫德雷德有些悲哀的想着,命运既定的又何止是她。父王,父王的圆桌骑士们,父王的臣民们,父王所守护的国家,不也是这场叛逆物语被注定的另一方么。

  秃鹫在天空一圈圈盘旋着,莫德雷德终于闭上眼,死亡悄然而至。

  无尽漆黑的深渊,失重的身体在其中缓缓溺沉,四周无光而希声,冰冷到让思考冻结,不知何时不知何方才能停驻,黑暗覆盖了一切过往。感知,触碰,记忆,心情,皆化成虚无。没有真正的踏入深渊之前,莫德雷德永远无法想象。

  这就是死亡,并不是莫德雷德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的轻飘飘的解脱,而是生命在消逝中无尽的痛苦。

  这不是她想要的死亡,她期盼甚至是祈祷,希望有一道光,那光中伸出一双手能够将她从那深渊中拉出来。

  “无论是谁都好,拜托了,我不想死,我还想按照自己的意志活着。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。”

  然后她看见一束光,即使在深渊里也刺穿她眼帘、烙进视网膜的闪耀起来。伦戈米尼亚德,她莫名的知晓了这个名字,它的意义,它的存在。

  睁开眼时,圣枪重而穿进莫德雷德她的身躯。这一次并无痛苦,她摩挲着裸露在外的枪身,浮雕的复杂铭纹微微扎手。

  这是名副其实的生命悬于一枪之上。她不明白为什么圣枪为何会回应她的呼唤,但是她明白,自己如愿以偿的活下来了。

  头颅残缺的阿尔托莉雅拄着圣剑远远站着,独眼俯低望着莫德雷德,准确说是望着她体内的长枪。贝狄威尔爵士在亚瑟王的身边侍立。

  叛逆的女儿捡起头盔,挣扎站起身来,钉着她的长枪化成银白的流髓,从脏污破损的铠甲表面渗透进去。等到莫德雷德努力挺直身体站在父王面前时,那一身全甲已经是如同天河一样光亮。

  贝狄威尔将剑横在身前挡在她们之间,银之腕勉力泛起些许残辉:“莫德雷德卿,请不要再靠近了。”

  “何必对我这个叛逆者还用上敬语呢,贝狄威尔卿?”莫德雷德只是很轻松的笑了笑,视线就这么隔着贝狄威尔看向死而复生的阿尔托莉雅。后者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具脸,只是这面具的残破让她的一些内在不得不溢漏出来。

  贝狄威尔沉默不语,只是握剑的手更加紧了。莫德雷德的笑容也愈发顽劣,克拉伦特的剑尖在血泊里画着圈圈涟漪。

  阿尔托莉雅开口,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:“让她过来吧,贝狄威尔卿。”忠贞骑士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王,亚瑟王如平日般轻缓的点头示意她的话语不容反驳。

  贝狄威尔爵士收剑,俯首退到亚瑟王身后右侧。父女俩终于可以面对面。阿尔托莉雅的独眼目光审慎,莫德雷德仰着头盯着父王一脸挑衅,两个人的容貌一模一样,但是气质却迥乎不同。就连旁观的贝狄威尔也弄不清这对阴差阳错的血缘,她们眼神相视里的复杂纠葛。

  还是阿尔托莉雅先开口了,语气是一贯的生硬,甚至比起同圆桌骑士的“莫德雷德卿”说话时的平等相待,此时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:“把魔女给你的头盔扔了,哪有藏头缩首的王。”

  “魔女?那是父王您的王姐。”莫德雷德嗤笑一声,头盔在手上转了两圈,扔在这片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上,“您看,我还是很听父王您的话的。”

  阿尔托莉雅也不说什么,她抬头,看告死的鸟群从天空席卷,覆盖了残阳,融化在渐变的琉璃色夜幕里。

  “走吧,贝狄威尔卿。莫德雷德,跟上我。”

  亚瑟王走下遍布尸骸的山丘,她的骑士与她的女儿紧随着她,就好像圆桌骑士们昔日里那样。在两人见不到的地方,她的独眼里破天荒流露出些许痛悯,些许属于人性的光辉。

  脚步太过稳定,三人没有交流的余暇。不知走了多久,或许是重伤垂死的王已经支撑不住,或许是星幕与月光太过晦暗找不见前路,阿尔托莉雅弯下腰来,竟再也前行不了。

  贝狄威尔赶忙上前,扶着她靠着路边的大树坐下,莫德雷德望着脆弱尽显无疑的父王,心中复杂让她驻足。

  “咳,我没事,贝狄威尔卿。”阿尔托莉雅咳嗽着,竟然对着她的骑士笑了笑,把手中圣剑与圣剑给予的虚假生命交付给贝狄威尔:“我只是,咳,太累了一些。”

  贝狄威尔握着阿尔托莉雅的手,回应与她温暖的笑容:“王,您是该好好休息了。”

  “啧”的一声,莫德雷德踢飞脚下的小石头,她完全控制不了那些愤怒,可是她却不愿意回避,把空间留给父王与她最后的骑士。

  “莫德雷德,克制!”父王稍稍抬高了声音,接着就是她止不住的连串咳嗽。莫德雷德看见父王嘴角颤抖,贝狄威尔帮她擦去其中溢出的血,女儿不知为何,觉得满腔的熔浆都已熄灭,成了无奈的余岩。

  阿尔托莉雅好不容易不再咳嗽,喘气的样子很是衰竭。莫德雷德走近她的身边,在她面前蹲下身来,占据了贝狄威尔让开的位置。

  “父王……”

  “叫我,父……母亲。”先王的独眼里是迟暮的慈爱:临终的少女终于放下她身为王的责任,决意让久违的人心重而跳动。

  莫德雷德叹口气,小声的反驳:“我的母亲是您的王姐,您的姐姐摩根。”

  “你不恨她?”

  “您恨吗?”

 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,莫德雷德笑了。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  像是在积蓄气力,曾为王的少女很久都没有说话,眨着眼,渐渐的连呼吸的声音也粗重起来,重锤般擂响的龙心像是沉闷夜空里裂帛的迅雷,云层忽明忽暗。莫德雷德突然意识到,下一刻会是分水岭一样的时刻,就在父亲说出那句话之后,那肯定是一个时代的终结:

  “莫德雷德,我不认可现在的你,有身为王的器量。虽然圣枪选择了你,我依然坚持我的意见。”

  莫德雷德哈哈大笑:“不用您认同,圣枪肯定比您这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家伙看的准。”

  “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,不愧是魔女的儿子。”阿尔托莉雅也笑了,咳出的血色让这个笑容染上凄凉,“圣枪只是认可了你的未来。你的毁灭,能摧毁那个让不列颠倾覆的危机吗?”

  “那是我的事情了,您不用操心,我的父亲。”

  “我很期待……可惜,你的未来我看不到了……原谅我别无选择,我的儿子,我的女儿……”

  莫德雷德看见父亲静谧合上眼,她于是更加急促的说,“我会成长的!我会变成比您更强大的王!比您强过十倍强过百倍——父亲!”

  没有回音。先王就像睡过去了一样,姿态停留在嘴角带笑的地步,稍微露出了一丝眷恋与厌倦。父亲即使是死亡也是那样的平静,那张脸即使残缺也依旧冰冷而完美。多么的悲哀啊,却让莫德雷德怨恨,又羡慕不已。

  莫德雷德眼眶中浮起乌云,大滴的雨水在云中孕育,饱溢而出。她突然想起来,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说过的话,要是忍不住眼中的泪的话,可以仰起头来。

  这样眼泪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了。

  从刚刚起一直像雕塑般伫立的贝狄威尔,此时蹲下身来,用手臂围成襁褓,轻轻抱起安眠的他的王。

  莫德雷德想跟上他,贝狄威尔竖起一只手指,像个温顺的少年一样放到嘴底下微声吹嘘。

  于是莫德雷德看着他在仙女湖旁停下来。岸边停泊着小舟,贝狄威尔放下怀中的少女,又把圣剑放在她手边,解开麻绳。不系扁舟载着沉睡的亚瑟王缓缓飘向湖中心,黑夜是丝绸的裹尸布,而星星是棺椁的长钉。

  贝狄威尔便目送他的王。

  来到他背后时,“王权没有永恒。可是,身为王的您虽然死去,身为我的少女的你,会永远活在我的心中。”莫德雷德听见他这么说。

  贝狄威尔转过身来,“很感谢您,莫德雷德王。您赐予了阿尔托莉雅,与她身份相称的解脱。虽然身为王的她光彩夺目,可是我出于私心,其实更想看见可以笑着的少女莉莉。”

  “贝狄威尔卿……”莫德雷德不禁伸出手去,“如果可以,我还是希望您能帮助我,与我一同重建圆桌骑士团。”

  贝狄威尔只是摇头,“抱歉,虽然您已经是不列颠新的王了,可我作为一名不成器的骑士,不像其他人一样是献身于国家。”他的眼里并没有莫德雷德,“我只能拒绝您的邀请。”

  “是啊,您是父王的骑士,所以我们才会兵戈相见啊。”莫德雷德不再坚持,“贝狄威尔卿,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?”

  “我要在这湖边筑一间修道院,在这里等待。”

  等待什么呢?贝狄威尔没有说,除了他没人知晓。

  于是莫德雷德一个人踏上回返卡美洛的路途。走着走着,少女的容颜越来越像她的父亲一般冰冷,她在努力的模仿着父亲身为王的姿态。

  可这是她出于本心选择走上自己道路的时刻。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还是一个对于世界充满愤怒与进攻性的青少年,如今的她已经对这些负面情绪变得麻木而无奈。

  她意识到父亲自身的创伤与扭曲,而且不管如何,是否心甘情愿,莫德雷德或多或少的理解了父亲,看见了她的局限与问题。

  而继位的王也发现了,她的父亲离去之后,留在她身上的底色。

  她将王剑拄在地上,就像她父亲曾经那样。对着茫茫的黑森林,属于她的不列颠,新王高声宣布:“即日起,我,莫德雷德,为凯尔特人的领主,不列颠全境之王!”

  那是破碎与缺失,也是力量与坚韧。还有就是明明反对,却在不经意间延续的属于王的模式。

  阿尔托莉雅,既是莫德雷德的创伤,也是她的宝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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